为您解密鲜为人知的癌症秘密
发布日期:2014-02-12
一说到“癌症”,人们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魔鬼形象。你们眼中这个来无踪去无影的“冷面杀手”不是其他人,正是“我”。“我”的学名叫做恶性肿瘤,大家都会通俗地把“我”统称为癌症。
面对这个“冷面杀手”的称谓,“我”的心里非常之难过。这是为什么呢?其间辛酸的细胞变异历程让“我”觉得也并不好受,“我”不是一个生来就是与人类为敌的“恶势力”,相反,“我”的内心是多么想和你们身体里的各个器官和谐相处。
今天,“我”要为自己代言,告诉您“我”鲜为人知的秘密和抗击策略。
●“我”并不是天生的恶人
临床中、生活里,人们只要谈及“我”,就会自然而然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这个坏东西怎么就长在了我的身体里呢?”其实,我并不是大家所想象的一个天上掉下的林妹妹。相反,过去“我”也是一个“大好人”,我并不是生来就是一个恶性肿瘤,我的前世曾是一个正常的体内细胞组织。
说到这里,你一定会问“那是什么让你变成了一个‘坏人’呢?”
其实,一个正常细胞从出现变异前兆到开始变异直至最后变成一个恶性肿瘤,其间的过程需要数十年的时间。当说起“我”变异的原因时,各路专家的解释和分析可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最为时髦的说法是,以雾霾为代表的空气污染,以水源变差为代表的水污染,还有以食品安全难以得到保证为代表的食品危机,都是导致“我”变成“坏人”的罪魁祸首。
“我”知道,这些说法都是“言之有理即得分”的正确答案,但要说完全正确还是差一点的。专家们所说的都是导致我变成“坏人”的一个诱发因素,但一定不是决定因素。“我”的生物学特性行为太过复杂,以致于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把自己“变坏”了。但“我”清醒地知道,外部环境是诱因,内部因素是关键。
你还别不信“我”的这番断言,试想一个同样和你生活在相同环境的人,为何他活得很健康,而你却会被“我”缠上?“我”想,你一定会说:“他的身体素质比我好!”其实,除这原因外,很大一部分的因素是他自身对于生活方式的精心管理,也就是“我”说的内部因素。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目前都市人最为高发的大肠癌。“我”在大肠内原本是一个正常的细胞组织,随着“我”的主人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八荤一素”的饮食结构、大鱼大肉的饮食方式加速了“我”恶变的脚步。
“我”的恶变过程并非一夜所为。“我”一般先是从正常细胞变成一个良性的腺瘤,然后渐渐变成早期的大肠癌,再者继续恶化成晚期癌症。整个过程中,从腺瘤到癌变需要5—10年的时间。这期间,如果“我”的主人一味地暴饮暴食,高热量、高脂肪、低纤维素的饮食方式,必定会加速“我”从恶的脚步。
如果排除“我”恶变自身的基因因素,那么不良的生活习惯是诱发“我”癌变最为主要的因素。比如导致“我”恶变成肺癌、胰腺癌、前列腺癌等多个恶性肿瘤的“罪魁祸首”便是抽烟这个坏习惯。“我”的主人假使能够从我做起,管住嘴,迈开腿,“我”想这将大大放缓“我”癌变的脚步。
●不是“我”想隐匿
说到“我”的“恶行”,人们最为诟病的就是症状的隐匿性。生活在我们周围的都市人诊断前一天还是生龙活虎,而后一天却是手持一纸“判决书”。难道所有的症状隐匿都归咎于“我”吗?
在这里“我”不得不说,上帝造人真是花尽了心思。一些诸如肾脏、胰腺等体积容量虽小,但是功能却很重要。之所以都被藏在了腹膜后,是为了降低其受到外力撞击后受伤的风险。俗话说,一个硬币有两面。脏器在被深藏的同时,也为它今后的癌变早发现设立了屏障。
以癌中之王胰腺癌为例,胰腺深处的位置决定了其癌变早期症状的隐匿。由于胰腺是人体腹膜后位器官,位置深且被胃和横截层所遮盖。通常的B超检查较难探查到早期直径较小的胰腺肿瘤,假使直径偏大,要想及时、准确地捕捉到胰腺癌早期的“蛛丝马迹”也并非易事。因为B超检查结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B超医师的临床经验和主观判断。因此,往往一些患者在初诊时已经是发展至中晚期了。
所以说,类似胰腺癌的还有肾癌等恶性肿瘤,他们早期症状隐匿不是“我”基因原因所造成的,而是他们原本的生理结构决定了其难以早期发现的瓶颈问题。
要想破解“我”的这类问题,也绝不是一个难解的死结,高危人群应该重视癌症体检,切勿因怕“触霉头”不去检查,拖延病情。同时,“我”在癌变早期过程中,往往会出现一些腹痛、食欲减退、精神不佳等非典型性症状,因此“我”建议大家在出现类似情况时,首先去医院排除“我”的因素之外,再前往内科进一步诊治。
●“我”不是“金刚之身”
谈到“我”,人类就会想到死亡,似乎“我”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事实上,你们人类对“我”的临床研究已经变得越来越精确,越来越深入,“我”的“金刚之身”早已是上个世纪的神话。
最为明显的是靶向治疗的出现。“我”恶性程度高最为主要的原因就是极易转移和复发。由于“我”活跃的特性,“到处跑”是“我”最为突出的特点,随着丰富的血管,“我”可以跑到人体的各个器官,进而发生人们最不愿意看到的转移病灶。
但是,近些年人们对“我”的生物学行为和转移通道进行了研究。他们仔细研究了“我”的生长信号,并加强对“我”信号传导通路的研究,研发生产了多种分子靶向治疗药物,对“我”的核心进行打击,不会像传统化疗一样,不分敌我的乱杀,造成患者免疫系统的大面积破坏。
目前,分子靶向治疗在治疗肾癌、非小细胞肺癌、恶性黑色素瘤、间质瘤方面已颠覆了传统的治疗模式。以非小细胞肺癌治疗为例,过去传统的化疗有效率,即有效缩小病灶范围的比例,始终徘徊在20%到30%左右,生存率在9—10个月。采用分子靶向治疗,化疗之前通过对患者基因的检查,如发现有EFGR(EGFR)和ALK基因突变情况,医生运用相关能抑制此类基因突变的靶向药物,治疗有效率能翻一番,超过50%—60%,生存率可延长至18个月。同时,该方法在肠癌、乳腺癌、淋巴瘤等肿瘤的治疗上,效果也明显提高。
此外,目前的人类对于“我”的剿杀已经不满足于把杀“我”斩尽杀绝,他们着眼于既把“我”从患者体内除去,又要让患者活得更有质量。以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为例,宫颈癌患者术后圆“妈妈梦”、乳腺癌患者术后获得乳房重建、前列腺癌患者保留性功能等手术方式都在传递一个信号:癌症,我们非但要治好你的病,还要疗好患者的心。
(来源:文汇报)
【作者:叶定伟 (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副院长、上海市抗癌协会理事长)龙江(上海市抗癌协会秘书长】